靈魂在天秤上

最近在讀一本名為 [瞧，他們的21grams在飛翔] 詩集，由關夢南、葉輝、禾廸三位名家合編，結集了本地多位詩人的佳作，其中有我很喜歡的這篇：

我們的字

是一音一義

也有幾個拼音

比方諸是之於

旃是之焉

人心叵測的叵是不可

就是兩個撞擊出來的意思

可不有趣麼

中國字從繪畫開始

見山是山

見水是水

書寫的人其實是在繪晝

然後聲音加上樣貌

互相扶持彼此呼應

終於有了如今成熟的樣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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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世情日漸複雜

山不止是山

水不止是水

許多事只能指事

許多事，只能會意

比如人與人之間的感情

這裡面微妙、曲折

我們情願具體、細緻地表現

而不是簡化的言辭

說了算，可這麼一來

為什麼會產生那麼多的誤會？

那麼多的傷害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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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經歷了多少悲歡離合

回過頭來，對文字

是否也有了不同的體驗？

讓我們重新建立關係

謙遜地生活

謙遜地言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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節錄自 [我們的字] pp 42-45 / 作者 ：何福仁 / 《瞧，他們的21grams在飛翔》/ 風雅出版社 / ISBN 9789628681303

這首詩原載於2003年8月的 [秋螢詩刊] 復活第二期，頗吻合近日的心情。又看過辛潘 Sean Penn 主演的電影 21 克 – 靈魂的重量，一齣編導演俱值得回味的製作。我在想、認真地想，生命何等脆弱，只有靈魂不死，縱然只剩餘 21克。比若一個對自身無愧的靈魂，不管多重，值得敬重，才最重要。